第37章 黑夜还愿
月光朦胧，大地昏暗，冤句城郊，虢国公府，黄巢与尚让夫妇，一行三人出了府门。
远望冤句县城，巍峨耸立，城门紧闭，厚厚的城墙，高高的城楼，飞阁流丹，气势恢弘，檐角飞翘，钩心斗角，延至天边，月下青瓦，焕发魅然，俨如危楼，拔地而起，凌空潇洒。
近处观看树木、庭院、柴垛、田野组合成的田园村庄，似乎在月光的怀抱里酣睡，偶尔传来“汪汪”两声犬吠，脚下不时听到几声虫鸣。
夜，寂静的夜；路，坎坷的路；人，紧张的人。
黄巢拿着包裹，手握着云霄剑柄，走在前面，尚让搀扶着李春儿在后面紧跟。
“尚郎，那玉虚道长道术那么高明，一定会看出黄公子不是真的丫环春香！”李春儿紧紧抓着尚让的手有点担心的说。
“他要是真的道术很深，我们还没到白云观他就会知道，你到时看看他能不能看破就明白了，我们正好试试他的道行，如果他真有道行，我倒想拜他为师！”
黄巢插话道：“我就是要试试他的道行，看他明天作法除妖行不行！”
“真不明白，那为什么不能白天试呢，非要晚上试？”
黄巢笑笑说道：“明天一早他就要作法除妖，白天试时间来不及，还有我就是想看看他，他让你们去还愿，是怎样作法保佑你们的。”
“噢，我明白了，到时我们要装得像点，那我与尚郎私奔就当今日！”李春儿说。
尚让紧紧握住李春儿的手说：“那晚和今晚都让我终生难忘，感谢黄公子成全，别说是烧香还愿，就算是下刀山赴火海也无怨无悔！”
“感谢尚兄信任，说实话我也感觉今天这样做有点冒风险，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，就是心里有股冲动！”
三个人说着话，一路风尘仆仆，时间飞逝，不觉己达亥时，黄河水滔滔，月夜风呼呼。
白云观就在眼前，整个道观座落在黄河岸边，位于旷野之中，特别是夜里，更显得有点阴森可怖。
来到观门前，黄巢白天因为人多没注意，晚上仔细打量山门，门分三道，象征道教中的“三界”，分别为天神，地祗、人鬼这三界，走进山门便是跳出三界，走进仙境。
黄巢退后和李春儿站在一起，拿捏好丫环角色，示意尚让前去敲门，尚让走到“人鬼”门前，黄巢急忙拦住，示意他敲“地祗”，尚让不解，但仍然听从黄巢的安排，走到中门“地祗”前。
尚让先用手轻扣门环三下，嘴里说道：“道长开门，尚让带娘子还愿来了，望道长开门收纳！”
“哇……哇……”的粗劣嘶哑的叫声之后，几只乌鸦从观中松柏树上腾空飞起，三人不由心中一惊，稍微稳定一下，尚让再次扣动门环，见无人回应，又用手着力拍打山门。
过不多时，就听到观内有脚步声传来，接着听到一个声音传来：“门外何方居士，本观明辰吉时有个重大法事，不便接待外客，还望居士改日再来！”
“是玉虚道长吗？我是信士尚让，前几天刚从观内离开，今日领得娘子前来，一是还愿，二是感谢道长救命之恩！”
“尚居士稍等，我去禀明家师！”说完就听得脚步声渐远。
黄巢问道：“尚兄，里面除了玉虚道长，还有几位道长在此修行！”
“好像只有他们师徒二人。我在观中住了很长时间，也没见到有其他道人，也许我没有见到，玉虚道也从不让我跨进坤道厢房一步。不知……”
黄巢听到观内传来脚步声，见尚让还要说，急忙给尚让做了一个停的手势，三个人一起看着山门。
山门打开，玉虚道长走了出来：“无量天尊，本道善缘，尚居士今得佳缘，理应祝贺，尚居士里边请！”
“道长请，春香扶小姐进来，玉虚道长乃是当世高人，今日得遇是你我福化，愿应虔诚叩拜！”尚让边跟着玉虚道人进门，边对黄巢及李春儿说道。
只听玉虚道人说道：“请李居士坐到床上，闭目恭听。贫道在地下打坐颂经！我每说一段，李居士要躺床上静思半个时辰方可灵验，以寓法经度入人体，天地人灵气相通！”
“谨听道长嘱咐，小女子虔诚以听！”
“《灵宝无量度人经》，说经一徧，诸天大圣同时称善，是时一国男女垄病，耳皆开聪。说经二徧，盲者目明。说经三徧，喑者能言。说经四徧，跛痾积逮，皆能起行。”
“说经五徧，乆病痼疾，一时复形。说经六徧，白发反黑，齿落更生。说经七徧，老者反壮，少者皆强。说经八徧，妇人怀姙，鸟兽含胎，已生未生皆得生成。说经九徧，地藏发泄，金玉露形。说经十徧，枯骨更生，皆起成人。”
黄巢正屏息凝听间，只觉一股香气飘来，精神随之黯然，接着一股奇香从玉霄剑鞘内飘出，黄巢精神猛地一振，只听隔壁两个声音传来。
“师傅，那尚让和那个丫环，都让我用迷香熏倒了，想必这个小娘子也被师傅收拾了，师傅那个尚让是不是现在就扔到黄河里去，回来再收拾这个两个小娘子！”
“不，中迷香一时半会醒不过来，今天好不容易弄到一个小娘子，没想到让几个县令带来的人请愿作法除妖，坏了道爷的好事，他们走了，我刚好运功准备享用，不想尚让这小子又把他新娘子送来，看来贫道今日要享双飞之福，必定功德圆满，你去把今天中午那个进来烧香的小娘子给我带到这里来，那个丫环就留给你吧！”
“多谢师傅！我正想去碧霞元君殿后看地窖内那几个小娘子，饿死了没有，给她们扔点吃的去，今天道爷忙，哈哈，没顾得上她们！”
黄巢听到那个道童出去，他悄悄跟了上去，来到娘娘殿后，在一棵柏树后，他用力的打开一块石板，下面露出一道光亮，黄巢趁他弯腰要下去的时候，拔出云霄剑，一个飞身近前，一招逍遥剑玉龙探海，那个道童还没来得及啊了一声，就结果了性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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