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会期间的泛泛而谈，很难说有多深入，不过大概是基于同样的一种外在状态——都是外国样貌的中国人，龙云和初次见面的林虎将军聊得还挺投机。
谈话间，从战况到作战规划，又提到解放军空军武器装备，经手过Su-27SK引进的林虎没在这上面多费笔墨，倒是对远道而来的中将同志提出，关于中国空军目前的战斗机部队建设、主要是主战装备的改进、更新，他这位大战中走出来的超级王牌飞行员有何高见，并问他是否了解中国最近定型投产不久的“歼击十型”单发中型战斗机。
“——‘歼击十型’？
当然有印象，林将军，这一次我随团造访，如有机会，希望可以看一看这款新型战机，不知道是否方便。”
听林虎中将说起“歼-10”，这既在龙云意料之中、又在他预料之外。
穿越来到平行世界的征途上，此前一直忙于参战，他还真没机会多关注“平行祖国”的情况，对PLAAF的装备现状也不甚了了，龙云只知道中国在九十年代初与苏联签订了若干军售合同，其中包括引进一批Su-27SK战斗机、并在西安建立了生产线，此外沈飞的歼-8II型战机也同样存在。
稀里糊涂的道听途说，他就忽略了另一种国产机型，来自CAC的歼-10“猛龙”。
说起来，既然在这个世界里，中苏两国关系密切、军事交流与合作的层次也更高一些，那么龙云很快想到，困扰“猛龙”战机的发动机配套问题也就迎刃而解，就算WS-10一时没指望，至少获得AL-31F不成问题；另一方面，既然平行世界的历史轨迹与现实不尽相同，按照他的理解，现实中全面采用西方军标与设计制造标准的歼-10，在平行世界里也许就会是另一种模样，说不定还会全面兼容华约标准，也是完全有可能的。
既然如此，以维克托*雷泽诺夫的身份，龙云就表现了极大兴趣，他很快和林中将约定了这一日程安排。
当晚，欢迎宴会结束之后，带着一脑袋的新收获返回住所，在克格勃探员、以及中方安保人员的保护下，龙云到睡前还在思考另一个问题。
在中国的行程到底能持续多长时间，或者说，缅甸那边的情报何时会来？
抵达北京的第一天，整天都忙于公务，到了晚上才能有时间思考“正题”，龙云知道这一问题的答案不完全取决于自己，他现在能做的，大概就是耐心等待情报人员从前方发来的报告，然后才能决定下一步如何行动。
不过这种说法，只是他对克格勃方面的一种说辞，面对遥远南方的神秘“黑玉”，他其实早就有了决断。
缅甸，对他龙云来说，这一趟大概是非去不可的。
就算派出其他探员、把“黑玉”走私的事情查清楚，但是那个神秘国度里的十万大山，当中到底有没有潜藏什么惊人的秘密，会不会也有“死城”地下的巨大结构？
这种谜团，单纯依赖克格勃组织的调查恐怕是无能为力——与荒无人烟的中亚不同，缅甸至少还是一个主权国家，现政权既不亲美、对社会主义阵营也持一种怀疑态度，这种情况下，一般情报人员的活动简直处处受限，当地招募的情报员又不一定适合参与如此机密的行动，只有他才可能在缅甸国内自由活动。
这些考虑，不足为外人道，却是指导龙云行动的基础，在专门安排的套房里来回踱步，他还是披着一件外套来到书房，借助灯光展开一幅小比例的缅甸地图，结合此前得到的情报去尝试理解美国人的行动意图。
是啊，说起来，缅甸可不是一个弹丸小国，国土面积也有上百万平方公里，按照情报系统发来的讯息，CIA特工频繁活动的地区，大概就在曼德勒东北方向的包得温矿区——说到这个矿区，龙云倒并不陌生，二战时候小鬼子就在这儿苦心经营过一段时间，现实世界里的情形，这一地区至今仍然是缅甸重要的矿产与初级提炼工业基地，要说在这儿发现一些“黑玉”，似乎也并不让人感到意外。
“黑玉”的线索，好似螳螂捕蝉一般，CIA特工的行动已经为克格勃指明了方向。
对“凡人”组成的美国情报机构，龙云并不担忧，他现在犹豫不决的其实是另一回事，那就是倘若自己前往缅甸，也在当地情报机构的协助下抓到了搜罗“黑玉”的美国佬，那接下来又该怎么办，难道再来一次孤身犯险般的调查？
万里迢迢跑到缅甸，美国人的一众杂鱼情报员他可以不管，但龙云在灯下盯着地图、思索良久，不知道是不是身在“平行祖国”、暂时不需要考虑打仗的缘故，他的思路逐渐深入，想到了自己这些天来一直心神不宁的原因，和几天前的推测一样，美国人，他们走私“能媒”肯定不是为了拿去做珠宝首饰，那又是为了要做什么，如果事关超能力，那么……
那么他们的超能力研究，实质进展，究竟会到了哪一种程度呢。
……
一夜沉睡，影影绰绰的思索在梦中继续，潜意识这一次也没给龙云任何指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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