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八十七章 病因
第二天一大早，陈群就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，打开房门一看，却见昨晚见过的庞所长守在了门口，手里还提着一个纸袋子，正忧心忡忡地站在门边。
庞所长一见陈群，也顾不上客套，将手机和照片一起递了过去，一脸焦急和期盼地看了过来。
“陈医生，这是昨晚送医院的小佳佳的CT照片，州上的医生让你确定一下。昨天小佳佳送医院后连夜安排了治疗，结果是你这边已经将他们应该做的手术给完成了，孩子很稳定。只是脑部还有……我又忘记了，你自己看吧。”
陈群才瞟了一眼，就认出了是蛛网膜下出血的痕迹，尽管麻烦解决了，但问题也就暴露出来，这个伤痕很有可能是被她祖父一耳光扇了之后导致的。
就不知道她爷爷为什么要打她耳光？
陈群才泛起这个念头，就暗骂自己笨蛋。要么是因为孩子淘气，要么是因为长辈见不得！根本原因可以一言概之——重男轻女，就如同他们老家一样。尤其孩子的母亲一说起这事情就满脸愤恨，家庭关系可想而知。
“庞所长，这几张CT照片上，有一处蛛网膜下出血的痕迹。如果这几天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，那很有可能是遭受重击和虐待导致的。我想问一句，是不是小佳佳是一个女孩，就遭受她的爷爷见不得。”
庞所长沉吟了几秒钟，才缓缓点点头。
“或许是这样的吧，小佳佳的爷爷就在外面经营一家饭店，生意一直不错，家境也算是旁边小镇比较好的人家。不过她们母女都一直住在单位，很少回家，我尽管不了解过多的情况，但也能看出几分。”
庞所长猛然一抬头，用坚定不移地目光看着陈群。
“陈医生，如果事情属实，我们会以单位的名义联合学校，起诉孩子的爷爷，申请一点保护措施。当然，之前还要征求孩子和她母亲的意见，但这事情绝对不能姑息，这可是变相的过失杀人罪！要不是遇到你，小佳佳可能就已经不在人世了。”
陈群这有些犯难了，当然不是害怕出庭作证，而是害怕诊断错误，可能就耽误了一个家庭，想了一想，对庞所长看了过去。
“请问这些片子和诊断结果，是孩子母亲送回来的吗？”
“是的，一大早就请班车送过来的。州上人民医院的诊断是外力挫伤导致的，而陈医生更是美国梅奥诊所的客座教授，你更经手了小佳佳的抢救，你最有发言权。比州医院的李主任更有说服力。”
陈群一下秒懂，知道这位所长是替手下的员工出头，“那能不能让我和孩子的母亲说两句，问清楚一下她家的情况，看看是不是可能是其他情况。例如孩子和园里的熊猫宝宝玩耍，也有可能被熊猫宝宝弄伤的。”
庞所长用力摇摇头，“这绝对不可能！小佳佳的母亲是园里负责清洗竹子的，不是熊猫饲养员，不可能接触到大熊猫。再说了小佳佳尽管住在园里，也很没几次机会去接触那些熊猫宝宝，因为院里严禁家属和熊猫近距离接触，一年只有四次集体接触的机会。”
见陈群皱起了眉头，庞所长又说了另外一个原因。“园里到处都是摄像头，都是可以查证的。这几天的检查，都是没有问题的。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，问问孩子，她不会对我说谎的，你也可以向她母亲打听一下情况。”
转眼陈群顾虑和猜测的两件事情，都从母女二人的电话中得到了证实。小佳佳这几天唯一的外伤就是被她爷爷打了一耳光；夫家对她们不好更是板上钉子的事情。
陈群隔着电话，都能感受到母亲发自心灵的仇恨。
陈群放下电话，目光一下望向远方，好像寻思了一下，才转过头来，对庞所长缓缓点点头，一脸凝重地表述了他的诊断。
“如果一切属实的话，那小佳佳的蛛网膜下出血，极大概率就是由于那一耳光导致的。要是庞所长进行起诉的话，我会正式给出我的诊断书，如实地反应这一病情。”
看着庞所长一脸感激地离开，陈群放下手中的照片，目光一下变得古怪起来，轻轻叹息了一口气，再拿起几张照片，认真琢磨起来。
“咦，今天大懒虫起这么早，还真稀罕呢？我还以为你在看什么，原来果然是职业病又犯了。有了病人，什么都可以不要了。”
陈群放下手中的照片，看着才进门的女朋友，神色越发古怪起来。
“你先关上门，我告诉你一件事情。”
东方闻馨脸颊猛然一红，不过却并没有半点犹豫，一下见腰身挺得笔直，丝毫不惧地走到在他面前，凶巴巴地瞪了过去。
“你可别想着欺负我！”
陈群一扬手中的照片，压低声音对她说了一个秘密。
“刚才我替昨晚抢救过来的小女孩做了一个伪证，认定她的蛛网膜下出血是由于强烈的撞击摇晃导致的，也就是她爷爷给她一巴掌造成的。其实，从医学的观点看，这只是最大概率，还有一个可能，就是小女孩有一些营养不良，从而导致了蛛网膜下出血。”
东方闻馨眼珠子转动两下，一下明白了他说这话的原因，想了一想，问出了自家的疑问。
“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认为是概率更小的营养不良导致了病症的发生，而不是概率更大的外伤造成的。你这叫不叫钻牛角尖？何况，你的内心已经清晰告诉你答案，你认为小女孩的阴阳不良，也会她爷爷有关系，所以你将错就错，直接将黑锅甩在了人家的头上。”
陈群点了点头，东方闻馨对刚才的问题紧追不舍。
“那你能证明你后面的诊断是正确的吗？如果不能证明，你怎么又能确定？”
陈群当然不会说出他已经在系统空间验证过一次，现在么，只需要给出验证过程也算过关。
“其实法子很简单，我只需要做一个血液分解产物测试，检查一下硬膜下血凝块标本，如果有铁血黄素沉着和慢性膜纤维，就能证明她的真正病因。但我敢打赌，一万个医生，大概只有一个医生会做这样的检测，而且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证据会从病人身上消失，无法进行检测。”
东方大小姐目光转动了两下，笑了起来。
“所以你可以明目张胆地做伪证，也不害怕被检测出来是不是？但你有没有想过？会不会是两者情况一起导致的？”
陈群摇摇头，目光却越发明亮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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