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真的死了吗？”
离开萧府，一路上一直沉默的萧韵儿忽然问道。
“谁？”
“萧焱。”
少女仰起头，一双美眸紧紧注视着张牧之。
“死了。”
张牧之轻轻点头，又摇了摇头，“也没死。”
萧韵儿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。
知道他这是在报复自己之前的谜语。
但，她听懂了。
萧焱作为一个生灵的存在已经死去。
但作为一个阴魂，他还活着。
而不像张牧之跟萧正阳说的那样，已经魂飞魄散。
至于说骗，倒也算不上。
因为，那顶多算是一种话术。
张牧之从没说过萧焱已经魂飞魄散。
他只是在这样暗示萧正阳，让他自己产生这种想法。
“那，你准备怎么补偿萧家？”
萧韵儿继续向前走着，好似漠不关心的问道。
“补偿啊。”
张牧之摸了摸下巴，“太高的代价说实话我也不想偿还，所以随便为他们培养一尊显圣真君，应该够了吧？”
“诶？诶！”
听到前半句话萧韵儿虽然有些失望，但也能够理解。
毕竟那位萧叔叔也不傻。
他自己不知道仙灵古玉的价值。
所以就将皮球踢回给张牧之。
但仙灵古玉价值巨大。
张牧之不愿意支付代价，也是正常的。
可后半句话，却是让女孩儿忍不住瞪大了眼睛。
“一尊显圣真君？！”
“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？”
少女那破音的高音震得张牧之耳膜直疼。
当即一脸嫌弃的看着她。
“你真准备这么做？”
萧韵儿忍不住道。
“不错。”
张牧之平静点头。
一尊显圣真君，也就是两亿阴德而已。
问题不大。
“这……”
萧韵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仙灵古玉虽然价值巨大。
但也是分人的。
而培养一尊显圣真君所需要的资源。
也一点都不小。
寻常人，哪怕愿意为萧家培养一尊法相境已经顶天。
哪里会有张牧之这么大手笔？
至于张牧之是不是在故意骗她？
那又有什么意义呢。
“可如果是这样。”
萧韵儿忍不住问道，“你为何不直接将萧焱的灵魂还给萧叔叔？”
一尊显圣真君啊！
那是足以横压一世的当世最强者！
培养一尊显圣真君的代价何其巨大。
那萧叔叔的儿子也不过是一个普通阴魂。
与其要付出这么大的价值。
干嘛不直接把萧焱的阴魂还回去呢？
“性质不一样。”
张牧之淡淡道，“不论什么时候，规矩不能坏。”
把萧焱的阴魂还回去固然容易。
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。
可若是如此，便破坏了地府一直以来维持的秩序。
他不允许任何人打破地府的秩序。
哪怕这个人是他自己。
身为阴天子，拥有特权是理所应当的。
但人死后阴魂魂归地府是底线。
破坏了这条底线，地府还有何威信可言？
“那。”
萧韵儿紧咬银牙，“如果是我呢？”
“什么？”
张牧之疑惑的看过去。
“我说。”
少女深吸了一口气，一字一顿道，“如果是我死后，你也不愿意放过我对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
张牧之淡淡道，“所有人死后都要一视同仁，都要入我地府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
萧韵儿惨然一笑，原来自己也不过如此吗？
“当然。”
张牧之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你和萧焱还是不一样的，你死后倒是可以加入我地府成为一名光荣的公务员。”
“噗~！”
萧韵儿立刻破涕为笑，小脸洋溢着灿烂的甜美笑容。
什么啊，这不是挺在乎她的吗？
“嘛，随你。”
少女俏脸微醺，有些掩饰的吐了吐舌头。
就连脚步也变得活泼轻快了许多。
“对了，你的玉。”
张牧之将手中的玉递了过去，“是你要的那种吗？”
“没错。”
少女结果古玉，仔细打量了一下。
随后又不知道从何处拿出一柄匕首划破指尖。
殷红的鲜血在重力的影响下滴落在那古玉之上。
只是一瞬间，古玉立即绽放出柔和的白光。
“没错。”
萧韵儿轻轻点头，“这就是仙灵古玉。”
“行吧。”
张牧之耸了耸肩，“古玉给你了，我们两清了。”
“嗯？”
萧韵儿琼鼻微皱，眼神一下子变得危险起来。
然后毫不犹豫的将古玉塞回张牧之的手中。
“这是干嘛？”
张牧之一脸愕然，“你的玉不要了？”
“不，这是你的玉！”
萧韵儿认真道。
“不是……”
张牧之一时间摸不着头脑，无语道，“你这是在做什么？不是你要这玉吗？我要了有什么？”
“我说是你的就是你的。”
萧韵儿羞恼的踢了他一下，恶狠狠的瞪着他。
“行吧。”
张牧之咂了咂舌，无奈道，“然后呢？”
“你欠我一个人情！”
萧韵儿认真道。
“好。”
张牧之无奈点头。
欠人情好说。
万一哪天萧韵儿遭遇‘意外’死亡。
那自己大不了送她还阳一次。
这人情不就换了吗？
至于说这会破坏地府底线？
哈？
这种事情，他不说谁知道？
而且，萧焱和萧韵儿是不一样的。
不是因为萧韵儿是可爱的女孩子。
而是因为她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。
还阳本就是合理的。
而萧焱是穿越者，是不属于这一届的人。
让他还阳，对这个世界和地府都没有好处。
“呼。”
少女见张牧之点头不禁松了一口气。
她就怕张牧之死脑筋，咬死不松口。
那就很麻烦了。
现在嘛。
“哼哼。”
少女愉悦的哼唱了两句，心情别提有多美妙。
张牧之欠了她一个人情。
她肯定要好好的利用一下才行。
“那么。”
萧韵儿缓缓开口道，“既然你拥有仙灵古玉，就有了平等合作的资格。”
张牧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，却并未打断她。
“所以，我现在代表萧家，正式向你提出合作……”
少女深吸了一口气，一字一顿道，“共同探索这方世界最后一位大帝的洞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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